穿越之庶子的奋斗史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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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文人都坐在二楼的看台上,楼中热气腾腾,欢歌笑舞,楼外一片冰天雪地,梅花盛放,枝条上还被挂了一些红色的纸片,显然是女伎出去赏梅,偶有所得,便书写下来,与君共赏。
    胡先生把刘启晖带在身边,他年纪还小,就不让他多喝酒,却笑道:“挑两个喜欢的女伎,让她们过来侍候。”
    刘启晖哑然——他才十二岁而已!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带着孩子去喝花酒,也不怕刘知府知道了找他算账。
    胡先生可猜不出他的腹诽,端起酒杯细品一口,还悠哉地道:“你年纪还小,今天见见世面就行了,挑两个乙字牌的,别太腼腆了,小心别人笑话。等再过两年,你也少不了这些应酬,现在不练习,将来就容易露怯。”
    刘启晖无语,却还是老老实实地挑了两个顺眼的女伎过来执酒。
    正喝酒,楼里突然歌舞声骤停,便是那些正襟危坐的文人士子,也把头偏了过去,就见看台上隔着重重帷幔,只能见一美好的剪影。
    耳边一静,就听有一女子声音哀愁:“小轩窗,正梳妆……”
    那声音百转柔肠,唱得人心中酸涩。
    胡先生也笑叹:“牡丹姑娘的歌喉好,江流先生的诗也好。”
    旁边有一三十余岁的男子,闻言皱眉道:“江流先生在书上说,此诗句乃是一个前朝一个姓李的诗人为一佳人而作,也不知是真,是假,可是当真有这样一位诗人?”
    胡先生失笑:“前朝文人可并不擅长做此类诗词,若真有这等诗词流传,我等怎会不知,必然是江流先生假前人之名而作。再者说,名妓青青本是虚构,这世上也并无一叫陈世美的状元郎,又怎么会有人写出这等诗句?”
    牡丹一曲歌完,隐身而去,台下的诸位看客,纷纷解囊,把各种礼物放入几个女伎托着的托盘中,还有人只放入自己所书的诗词。
    坐在最前排的刘启阳,更是随手扯下自己的一方帕子,扔进去了事。
    不过刘启阳的行为果然还是让人嫉妒,也有人暗叹,这人和人之间真是全然不同,他们一掷千金,美人不屑一顾,人家随手给个帕子,佳人便珍爱非常。
    不一会儿,女伎托着托盘,走到眼前。
    刘启晖一怔,他可不知道这种规矩,想了想,随手取下他才做出来把玩的一个玉牌挂坠,放入盘中。
    胡先生看见,也没说什么,他本来还想替晖哥儿拿。
    女伎们退下去,歌舞声又起,刘启阳身边一朋友,扭头看了刘启晖一眼,低声道:“那就是你那个新得来的便宜弟弟?”
    刘启阳随意地嗯了声,“大概是,我到没注意过。”他说的漫不经心,显然是真不在乎。
    朋友低笑:“我怎么听说,君家的小姐和他走得很近,难不成你们家是打算让他替你娶了君小姐?”
    刘启阳惊讶挑眉,居然扭头瞥了刘启晖一眼,脸上带出几分不悦。
    他朋友顿时笑了:“原来你不知道。现在都传遍了,还有人言之凿凿地说,你这个便宜弟弟把人家君小姐带到断龙山上去住了数日,虽然奴婢成群地跟着,可都是下人,到了山上怎么样,还不是你弟弟做主?”
    刘启阳的脸色一沉,不屑地转过头:“果然没有教养,竟然敢随意破坏人家女孩子的名声。”
    刘启晖要是知道刘启阳的想法,肯定会觉得好笑,先不说这个时代女孩子的地位其实并不算很低,好些女子穿上男装去骑马打猎,在街上飞奔,也不是新鲜事。就说安乐公主,时常召集漂亮的男孩子为伴,在京城嬉戏,也没一个人敢诋毁她的名声。当然,这和她是皇帝唯一女儿也有很大关系。
    再说,就是真有不妥当之处,那也是刘家不在乎一个孤女的名声。至于刘启晖,本来就是现代人,,所谓的名声什么的,还真不怎么在乎。
    朋友眼睛一转,笑道:“你也别生气,他算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要是不爽,呆会儿去雪园赏梅,咱们让他出个丑,好让你出气就是!”
    刘启阳瞪了他一眼:“别太过分,这时候闹起来,对我们刘家的名声不利,安乐公主说不定会介怀。”不过,到没反对。
    他朋友笑了笑,“你放心,我有分寸。”说着,伸手叫过一个小厮,低声说了几句话,那小厮点点头,出去没一会儿,就有个女伎走到胡先生面前,向胡先生还有他一同窗好友道:“我家姑娘许久未见先生,甚是挂念,还请先生去里间饮一杯水酒。”
    美人相约,胡先生他们当然不能不去,叮嘱了刘启晖一声,让一会儿宴会开始,他自去就是,便随着女伎走开。
    这也不是胡先生大意,主要是越是状元楼这种地方,安全越不用担心,他更是绝对想不到,会有人想和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过不去。
    刘启晖也没在意,正好不用应付胡先生,还有两个漂亮小姑娘依偎在身边,揉肩捏腿,好不惬意,连思路都大开,想出几种文章套路来。
    不多时,一行人下楼,依次进入大厅。
    刘启晖刚到门口,就让守门的护卫堵住了路。
    “你是哪里混进来的小毛孩儿,这地方也是你能来的,快走快走。”
    他的声音极大,这么一招呼,所有人都扭过头来,已经进了大厅的也停步观望,人嘛,都喜欢热闹,尤其是本来就是来消遣的。
    刘启晖扫了他一眼,转头就走,潇洒至极,连个眼角的余光也没给那人半个。两个陪着他的女伎也迷迷糊糊地跟着他掉头,
    那汉子一愣。
    刘启阳也皱眉,他那朋友一口茶喷出:“……这什么反应!”
    要是换了别的十二三岁的少年,正是最冲动的时候,又在美人面前,只要是男人,哪怕还是男孩儿,在女人面前最不能丢的就是面子。按说他被个看门的下人呵斥,肯定会发火,只要一发火,一闹大,别管谁对谁错,都是他丢脸。
    没想到,人家不按常理出牌。
    刘启阳眯了眯眼,使了个眼色,就见一个膀大腰圆,锦衣华服,显然是个商家打扮的中年男人,忽然走过去挡住刘启晖的道。
    刘启晖脚步一顿。
    中年男人厉声喝道:“原来是你这个小贼,我刚才找你找不到,居然跑这儿来了,不许走,把我的玉佩还给我。”
    说着,他跨前一步,横眉怒目。
    这种场合居然有人闹事,客人们顿时围过来,场面十分热闹。
    那中年男人看刘启晖动也不动一下,还以为他吓到了,脸上闪过一抹喜色,一伸手,就要去揪他的衣领,结果,还没接触,忽然天旋地转,横飞起来,哐当一声,砸在地上,顿时眼冒金星,口鼻喷出一团血。
    周围的客人吓了一跳,却也有人高声叫好。
    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在,一个高高壮壮的中年汉子,让一个瘦瘦弱弱,才十二岁的小孩子摔了一跤,总比大人欺负孩子更好看些。
    刘启晖若无其事,慢条斯理地收回手,一抬脚,踩在倒在地上的那人的右手上面,那人立时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
    好些女伎都给惊了下,幸好状元楼的人见惯了世面,到不至于太惊慌失措。
    殷朝的文人士子也好武,进士们多佩剑,最是尊敬那些文武双全的人才,就是朝堂上,都有大臣们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刘启晖这么爽利的举动,到让不少人暗暗叫好。
    就连楼上都有几个贵客,看见他的举动,忍不住好笑,“这是哪一家的孩子?这么小的年纪就这般有魄力,好好培养,将来一准儿成就不凡。”
    刘启晖揉了揉耳朵,随手拿出一方帕子,弯腰堵住那人的嘴,笑道:“抱歉,最近有点儿紧张。不过,正好教你一个乖,别随便不经允许就靠近别人,容易出人命。”
    说着,他便又从那中年男子的右边衣袖中,掏出一块儿玉佩,拿在手里掂了掂,皱眉:“质量也太差了,就用这玩意诬陷我?好歹换一块儿值钱的。”
    刘启晖嘴上说得霸道,其实心中不无万幸,亏得在现在学过些擒拿格斗,不然今天必得吃些子亏。
    状元楼里顿时哗然。
    一群文人士子立在一边指指点点,不过到没什么人认识中年男子,只知道他是远方来的商人,到状元楼见世面的。不过状元楼里面的主事大约也会不太满意,毕竟闹事的不是士子,而是商人,这逼格就差了。
    胡先生正好也出来赴宴,乍一见此等情形,顿时脸色铁青,眉毛都竖起来:“这是做什么?晖哥儿,你赶紧站好,歪歪扭扭的什么样子,一点儿仪态都没有。”
    刘启晖耸耸肩,乖乖地立好,身量笔挺如青松,一副很斯文的模样,一群刚才看见他发飙的客人彻底无语。
    如此吵闹,自然是惊动状元楼里的管事,能开泉州第一楼,没本事可不行,先一步客客气气地冲胡先生道歉,又转向刘启晖:“刘少爷,实在是下人无礼……”
    他话未说完,就听外面有人传报——“安亲王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