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逆阴阳

第十五章 崩溃!


    ?燊炎感受着抚着脸颊的清风缓慢的睁开眸子,发现自己竟然在一出山头上,而且一头石龙赫然出现在眼前。挤满了他的眼球。
    石龙以浑圆天成的岩石雕刻而成,嘴中更是喷涌出清澈的泉水,不时的嗅到淡淡的清香。石龙眼睛空洞还有那消失的下半身,使得产生了一丝遗憾,否则将是一件完美的作品。
    而这石龙赫然便是之前燊炎和莫翎所见到的石龙。
    待看见石龙过后,他确实一惊。他清晰地记得在原来这条半截石龙分明被一只大熊给拍碎了,最后大熊被一头青蛇给莫名咬死,想到这,莫翎那娇小的样子便浮现在燊炎的脑海里,昔日里的娇声却已经在他身旁消失,一幕幕的场景纷纷呈现。
    在地底下燊炎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或许短暂或许漫长。但就是这一段的时间对于燊炎来讲真是特别痛苦,受尽了煎熬。在痛苦的修炼中燊炎之所以没有被击垮是因为在他的心中有一份牵挂,正是这份牵挂才使得他坚持下去。
    “回到了原点!?”燊炎紧握了拳头,“赶快下山,说不定莫翎和父母在村中等着我回去,现在也没有办法回去将祭坛取出,还是先回去吧!”说着他便开始往山下走。
    心中的急切,盼着快一点见到亲人。更重要的是在他掉进洞府的时候,那恐怖的天地异象就算现在想起,心中都有一丝悸动。生怕家人遇到危险。
    这一条条的道路与山间的林木让他觉得越来越的熟悉,但是周围却也改变了不少,尤其是在原来这前面还是有一座座山峰的,然而现在却什么也没有了,几乎被夷为平地。
    带着疑问燊炎还在寻找回家的路,走到山底下。这时一个竹篓霍然出现在燊炎眼前,顿时他懵住了,“这……这不是我的竹……竹篓吗!”
    在竹篓旁一株绿色的长有红色果实的灵药正随风摆动不可方物。这株灵药是燊炎在一头青蛇口中抢来的,在他掉进洞府的瞬间这竹篓从他的身上掉了下来,事实再次证明这里就是燊炎当初来到的地方。
    “可是这里……”看着被夷为平地的山脉燊炎朝着村庄一路狂奔。此时他的内心愈来愈不安,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而且心口似有似无的刺痛,不到半个时辰燊炎便来到了一个村庄。
    刚到这村庄燊炎便皱起眉头略有一丝沉吟,他记得在村口有一口古井为他们村庄世代人所尊敬,而现在却没有看见这古井。
    走进村庄,这里的布局与原来的大为不同,没有丝毫的熟悉的气息,甚至每一张面孔都没有见过。
    “难道是迁移到这里来的村庄?”燊炎自问道。
    村中的人望着这陌生的少年,众人略显好奇面面相觑。像这里属于北域偏远地带很少有其他人来到这里,所以他们的好奇也有点正常。
    燊炎的到来引来了许多人的围观,这时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拄着拐杖走到村口来,而村中的人全部在这老者的后面,一看就知道这老者在村中一定德高望重,必然是一村之长。
    看着眼前这弓着背的老者,燊炎想起了他拜了还不到一个时辰就为自己而死的师傅,顿时心中苦涩起来。
    “小伙子,你怎么一个人到这偏远的地方,是迷路了吗?怎么就你一个人?”
    “不算是。”燊炎收起情绪说道,“老伯,这里就这一个村庄吗?”
    “当然。”看见眼前这少年竟问这么奇怪的问题老者笑道,“自我们搬到这里来便再也没有见过其他外地来的人,你是第一个。”
    “迁移过来的。”这与他所想到的一模一样。
    “要说村庄,三年前在这里确实还有一个。”老伯突然提起。“什么。”燊炎的心顿时提了起来,“你说三年这里还有一个村庄!”
    “嗯。”老伯见这少年似乎要找的就是这村庄,但说话时却有一丝忌讳,似乎不愿提起。
    “三年!”燊炎懵住了,“难道我在地底待了三年。”
    然而三年时间确实不长,但是三年足以改变许多事情,这让燊炎实在是不敢想象。虽然他有点不愿意承认,但这老者提到的很有可能就是他的村庄。
    “那这一村庄呢?”燊炎继续追问道,
    “这……”老者喃喃,准备开口道。
    “村长……”这时村中一位青年摇了摇头喊道。
    “唉。”老伯回了回头,看见村中人满脸不情愿的样子叹息道,“还是说出来吧,又有什么关系。”
    燊炎再次皱眉似乎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村中的人闭口不谈他也确实发现。
    而且越是往前走周围变化越来越大,大到他几乎认不出来,还以为是走错了。一连串的问题浮现在脑中,很难将它们串起来。
    直到老伯再次说话,燊炎才从猜疑的醒来。
    “我们本来生活在北域与中域交壤的地方,但是那里长期战乱。我和这村庄的人们颠沛流离根本找不到适合居住的地方,即使找到了也由于各种原因再次离开,最后我们找到了这里。在三年之前我们刚到这里时,此地已一片狼藉断壁残垣,大部分的山脉全部崩塌,山河破碎,毫无生气。而在这狼藉的中央有一个被毁掉的村庄,所有的屋舍全部倒塌。好像是遭了天灾被天上的雷电给劈成这样。每当到晚上的时候尤其是月黑风高的夜晚还不时地传来鬼怪的叫声。但是他们经过长期的奔波身心都非常疲惫也都不愿意再次迁移,这样我们便居住下来。”
    老伯的话在燊炎脑中剧烈回荡,他根本就受不了这事实,虽然到现在燊炎还不能够确定,但是听完他所说的话依然心有余悸。
    “不……不行,我得回去。”燊炎摆着头使自己清醒过来,问道,“这村庄的方向在哪里?”
    老伯看着燊炎稚嫩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心让他去那个地方,十分的忌讳。而且眼前这少年还不足十五六岁的样子,但是当看见燊炎那坚定的眼神,老伯有点动容,伸出枯燥的手掌指向前方。
    顿时燊炎便觉得这个方向是他的希望所在,是他一定要去的地方不管有没有天灾,必须要去。
    燊炎简单的告了别,朝着老伯所指的方向狂奔过去,一路上没有半点停歇,时间随着燊炎的喘息声缓慢流逝。不一会儿他便来到了那片残破的地带。
    刚一接近,一股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
    刚一进到村口,一口干枯的井便出现在他的眼前,震动着他的神经。
    当看见变成废墟的村庄时,燊炎的脑海不断鸣叫,仿佛有一个人拿着重锤猛的吹在他的心中,整个人变得麻木,就连眼神都变的呆滞,没有昔日的神气。
    燊炎的精神支柱他看见这片废墟的时候轰然倒塌,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是什么支撑着燊炎在三年的痛苦的修炼中得以生存下去?是村庄!是自己的亲人!
    而如今此地没有半点生气,就连死气都没有,只剩下荒芜、荒凉、枯草丛生。
    他的双眼空洞,看不见眼前的一切,双眼、内心全部被黑暗所笼罩,就算奋力的挣扎也难以逃脱出去。
    终于他动了,难以支持住身体,跪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抱着头不断地嚎叫着“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映入他脑海的是森森的白骨,全村人的尸骨老老少少几乎没有一个人逃脱。
    “爹!娘!莫翎!你……你们在哪?”燊炎麻木的行走在众多尸骨之间,可是已经看不到全景,屋舍已成为瓦砾。
    燊炎轰然跪下,俯着身子用自己的双手在挖着瓦砾,他要找到真相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时间就这样过去,太阳已经落到了天际,大地陷入昏沉。黑色压抑的气息弥漫开来,使这片山脉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味道。
    附近的鸟兽在自己的巢穴中不敢出来。唯有这废墟中有一道孤单无助、如同空壳的身影在夕阳下摇晃着,似乎随时都会被一阵风给吹到。
    燊炎在废墟中发掘着,要找到亲人的尸骨。然而却一直都没有发现。废墟上却多出了一片红色充满血腥气味,那是燊炎的鲜血,从破碎的手指上弥漫出。
    这时凉风袭来,带来时隐时现的阴气吹拂着周围,更是在燊炎旁边略时,在远处看来他就像是从地狱中走来的死神一样,尤其是那充满血色的眼睛泛着红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