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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正虚弱地靠在她身上，全身的重量将她压在墙上，无法动弹。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上，眼睛紧紧地闭着，眉头痛苦地皱着。他滚烫的温度从脖子处传来，九月这才回过神。
鼻息间全是他的气息。
九月动了动，想要把他扶好，可他却忽然紧紧地将她抱住，抵到墙上，声音低沉沙哑：“别动。”
心脏漏了一拍，她望着对面的镜子反射的身影，脸染上红晕。
感觉到他的手紧紧地将自己从脖子处搂住，九月困在他的怀里，转头望向他，只见他的脸色十分苍白，鬓角在这大冷天里居然有着汗水。
不自觉地伸出手，轻轻地放在他宽厚的背上，有规律地拍着。
她记得，小时候生病时，妈妈总会将她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入睡。那种动作，有种神奇的魔力，能让一个人感到心安。望着他苍白的脸，她忽然起了念头，想将自己曾经拥有过的温暖传递给他。
两人就这样，抱着彼此直到电梯抵达，而在车上，她也无所畏惧地紧握着他的手，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休息。
“没什么大碍，就是发了高烧，还有些感冒。”陈医生一边收拾着医药箱，一边对一旁担忧、紧张的她解释，“只要按时吃药，不出几天就会好的。不过，最近天冷，你得看着点，免得他着凉。没什么事，别太担心。”
“我、我才不担心他身体，我担心我工资没人发……”
九月望着陈医生，听出他话中的暧昧，尴尬地开口。是不是说谎，她也不知道。
送走陈医生后，九月便弄湿一块毛巾，动作轻柔地为他擦拭身子。就在她即将起身的时候，动作不小心没控制好，将他弄醒了。
“谁送我回来？”
他望着正要将毛巾拿去浴室的身影，手指掐了掐鼻梁，忍着头疼，不解地问。
“啊！对不起，把你给吵醒了！我现在马上出去！”
九月望着忽然清醒的他，紧张万分，丝毫不敢怠慢，就怕他发火。
她还记得从前她擅自进他睡房打扫，他暴跳如雷地责骂她，并且一个星期不搭理她的事情。这种不是人过的日子，她可不想再过第二次。那时候，在他眼里，她几乎就像是透明的。
“谁让你走？”
就在她急匆匆地带着脸盆要离开的时候，他忽如其来的声音让她愣在原地。
回头望着他，她的眉头疑惑地蹙起，更多的还是不安。
“还有……事吗？”
“我饿了。”
他沉默了半晌，讪讪开口。
半个小时后。
接到指示后，九月急匆匆地冲进厨房，忙了好久，终于煮出一碗热腾腾的汤。
望着床上的男人一口接着一口地吃，她不自觉地露出欣慰的微笑。
还好他不嫌弃这碗只加了一点盐巴的白粥。
既然他还在吃饭，那她就不打扰了。
九月看了他一眼，确定他没事并且能自己进食后，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拉开一点窗帘，坐下。
望着窗外，九月的心忽然再次难受起来。
如果那年，她没那么鲁莽，结局……是否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