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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好久的电梯最后猜出来是商祺搞的鬼，九月果断地从楼梯走上去位于第30层的办公室。反正他都铁了心让她迟到了，那她何不‘成全’他？
走在通向总裁办公室的路上，九月始终低着头，努力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却还是将那些窃窃私语听了进去。看来，他们都在好奇着她为何会出现在前台了。但她听见更多的话题，还是关于他和她的‘情侣’关系。
同事们火辣辣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她，这让她气还没定就逃一样地走到商祺办公室。
敲了敲门，她装出没什么的态度，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正常。
“进来。”
打开门，九月左顾右盼，确定没人在附近后这才关上门。
“你迟到了。”他没抬头，假装不知道她迟到的原因。
走到办公桌前，将那包东西重重地放在他的桌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她忽然忘了自己才是员工，火气冲天：“东西落下了自己不会倒回去拿，非得要我送上来么？你不知道我很忙啊？”
听见她的话，他只是缓缓地抬起头，用那能杀死人的眼神盯着她。
瞬间，她的记忆全都回来了！眨了眨眼，她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厚着脸皮：“咳，东西我送上来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就下去工作了。免得落人闲话。”
不情不愿地鞠躬，九月快速地转身，眼看着就要扭动门把，身后的男人却忽然开口，语气令人难以捉摸：“公司里关于你的闲话不差这条了吧？”
身子一愣，九月的眼神死死地锁在自己握着门把的手上，迟迟不敢回头看向那个男人。
他莫非……已经知道了？
他此时正双手抱腰，靠在椅子上，望着那个像是做贼心虚的她，脸上带着看好戏的微笑，声音淡淡的却狠狠地穿进她的耳朵：“不知道擅自把我的事情告诉别人，你开心么？反正作为‘男友’的我不怎么舒服。”
把他回到家的事情都说出去，她脑子是有病吗？
回家的事她都知道，这不是直接证明了他们同居的事实？
以往为了不让别人误会，天天在公司不远处让她下车，而自己绕一大圈后才从地下停车场走进公司……这些都白做了！
“你现在是在怪我咯？”
九月转过身，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语气略显焦急。
“你现在是生气了？”
他从椅子上突地站起身，迈开步伐走向她，左手狠狠地砸在门上，用高大的身子将她圈在自己和门板之间。低下头，他隐隐能闻到她洗发水的味道。
看着怀中如受惊的小鹿的她，他眯起眼睛，轻轻地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不容反抗：“身为小丑，是没有资格对雇主发脾气的。”
他的话如同细针，狠狠地刺在她的心上。
看着他，她卷长的睫毛扑扑地扇动，眼眶不争气地发热。
她本以为商祺与其他的男人不一样。其他人听见她的职业，无非都是给一个鄙夷的笑容，再不然就是尴尬地笑着称赞。而他不一样。他欣赏她的职业，欣赏她的才华，没有瞧不起她，而是愿意给她一个生存的机会，还愿意给她一个见得人的工作。虽然只是个负责打杂的小秘书，但她已经知足了。
但没想到，在他心里，她永远只会是一个小丑，一个连脾气都不能有的小丑，卑微至极。
她忽然怀疑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
心里某个地方好像被掏空一样。她早就不该期待。
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来，她紧紧地咬着牙，嘴唇因为忍住哭声而隐隐地颤抖。她似乎根本没发觉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她已经沉浸在那个自卑的世界里无可自拔。
忽然，一个温热的大掌轻轻地抚上脸蛋，拭去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