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经谱——穿越者的江湖路

第三回 鬼话连篇


    ?刘鹏飞正在胡言乱语,眼看要蒙混过关,忽听有人大喊:“休要胡说!你究竟是何人?”刘鹏飞心中有鬼,自然是吓了一跳,暗叫“不好”,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识破了,也怪自己,想的是什么胡话,根本唬不了人嘛!
    “嚷什么!”孟之澈冲着外面喝道。就在这时,门外跑进一个年轻人,他看到孟广利,愣了一下,赶紧对孟之澈说:“爹,这外面有人冒充咱们家亲戚,我问他打哪儿来的,是谁家的,他又说不清楚,看来是个跑来混吃混喝的。您看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打一顿扔出去!”孟之澈沉着脸说。
    “广鲲啊,不是让你去请大夫吗?请回来没有?赶紧让大夫先给广利瞧瞧!”武氏问那年轻人。
    来的这年轻人是孟之澈的长子,孟广利的堂兄,名叫孟广鲲,今年廿二岁,比起孟广利来大了几个月。方才徐氏被孟广利吓得昏倒之时,孟之澈就打发儿子去请郎中来给徐氏瞧病。孟广坤现在才回来,正好在院子里撞见有人争吵,上去一问才知道,原来有人没给礼金,冒充宾客打秋风吃白食,这可把他气坏了,这才大喝了一声,惊动到屋里众人。
    “别去管那些来混吃喝的外人了,快请大夫进来给广利看看!”徐氏叫住要出去打人的孟广鲲,她现在就惦记着儿子孟广利,听说请了大夫回来,着急让大夫给儿子瞧病。
    孟广鲲一进屋就看到死去的堂弟好端端的坐在那里,一屋子的人围着他问东问西的,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孟之澈赶紧解释道:“你兄弟没死,刚刚醒过来。你把看病的郎中带来了吗?赶紧让他进来给广利号一号脉。”
    “广利,我是你广鲲哥,你不认得我了吗?今儿早上你掉水里的时候,我也跳下去捞你,没捞上来……”孟广鲲有些纳闷的看着堂弟,这人活过来了,怎么对自己爱搭理不搭理的,就像不认识似得。
    刘鹏飞不认识来人,便没有开口说话。他正自琢磨该如何解释他不认得这些个亲戚乡邻这件事呢。干脆就用前世时看过的那些穿越小说里面最常见的借口——“失忆症”?又一想,不妥!且不说这里的人听没听过这个说法,就是他自己,也觉得这个蹩脚的借口不靠谱。即使人们相信了“失忆”的说法,但是——大家伙儿把他当做魔怔,再用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手段来给他治病……那不是遭罪吗?
    “广鲲哥,我没事了,就是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竟连人都不认得了!”刘鹏飞开始扮演起失忆症患者……
    “啊?!”众人闻听,一齐吃了一惊。
    “你记得娘吗?”徐氏吓坏了,只恐怕儿子再有什么闪失。
    “娘!”刘鹏飞叫了一声,他心说“你先开口管我叫儿,我还不知道你就是孟广利的亲娘啊?就是不知道这个娘姓什么叫什么……”,他还不知道孟广利的母亲娘家姓徐……
    “嫂子,广利这准是过奈何桥的时候,喝了孟婆汤了。这才把以前的事都给忘了!”武氏在一旁解释。
    刘鹏飞闻听此言,不禁想笑,不过转念一想,这位二婶虽然满脑子古怪念头,倒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他正打算说这个呢,没想到武氏先替自己说出来了……
    武氏的说法在众人听来,有称赞的,有不以为然的,刘鹏飞赶紧趁机扯开话题——言多必失,万一说漏嘴就麻烦了。
    “二叔,不用麻烦大夫给我看了,我没事的,还是让大夫赶紧给我娘看一看吧!”刘鹏飞有些害怕瞧大夫,他心里面没底,毕竟他是个冒牌的孟广利……万一给人瞧出来什么破绽,再让人架到火上烧死……于是他连说不用看病,自己没大碍。
    “怎么能说没事呢?别犟了,必须得让大夫给看看!”孟之澈冲着孟广利喊道。接着,他转回头瞪了儿子孟广鲲一眼,说:“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进这屋来。”
    “是啊,广利。听你二叔的话,让大夫瞧瞧好透了没有?”徐氏爱子心切,也在一旁劝道,“赶紧把大夫请进来!”接着,她又问孟广坤:“广鲲,你请的是哪位先生?”
    “回伯母的话,侄儿按照父亲说的,一早就套上车赶奔县城,把北大街西头第一家门脸儿的济世堂药铺的坐堂大夫请来了!那大夫姓于,是全县顶有名的郎中!”孟广鲲回道。
    “娘,二叔,还是不要劳烦大夫来看了吧?我这一身打扮,把人吓到了怎么办?”刘鹏飞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寿衣……
    “去把衣服换了,再洗个澡,去去晦气!赶紧的!”武氏给出主意。
    “广利,这位于仙儿可是全县最好的大夫,人家二十多里地来到家里。你一定得出去给人瞧瞧,至于衣服嘛,还都在你屋里,没有收拾掉,你赶紧去换了。”徐氏对儿子说完,又对侄子说:“广鲲,你把大夫让到前厅,你兄弟换了衣服就出来。”
    孟广鲲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徐氏想了一下,又对孟之澈说:“二弟,你也去招呼大夫,我怕广坤孩子家,招呼不周。你去了,跟人家大夫解释一下,说说广利的情况,不然的话,大夫不知情,看到广利出去,再吓坏了。”
    “娘,我想洗个澡……”刘鹏飞还在磨叽着。
    徐氏脸一沉,喝道:“赶紧去换了衣服,出去见大夫!你都死过一回的人了!还怕给人家大夫看吗?”说完,徐氏唤过一旁的一个男孩儿,吩咐道:“广鹏!你陪着你广利哥哥,呆会他换好了衣服,你就领着他出来看大夫!”说完,徐氏和武氏妯娌二人也去了前院。
    刘鹏飞看了看身边的男孩,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挺结实的。刚才徐氏叫他“广鹏”,刘鹏飞猜测这孩子应该是孟之澈的小儿子,孟广利的堂弟……
    “哥,你的屋子在这边呢!”孟广鹏指着堂屋旁边的过道说。
    他们从原本停放尸体的屋子出来,刘鹏飞第一次看到古代的日头,屋外日暖风和,阳光明媚。刘鹏飞回头看了看他们走出来的屋子,从阳光的照射方向来看,这间屋子门冲南,是间大房子,整齐的砖墙,磨砖对缝,扁砖到顶。看上去挺阔气的,显示出这家的主人是大户人家。柱子和房梁都漆的明晃晃的,屋脊上装饰着琉璃瓦的异兽。他又四下打量了一下这间院子,院里两侧是厢房,顺着堂屋旁边的走过去,是后面的跨院,另外一侧往北边的过道是通往前院的。
    刘鹏飞跟着孟广利的堂弟后面,那孩子边走边和他说话。
    “广利哥,我觉得你醒过来后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我以前是什么样子?”
    “嗯……你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啦?”
    “记不起来了,头痛的要死!”刘鹏飞看对方是个小孩子,觉得可以从他这里入手,多了解一些关于孟广利的事情,好让自己能够更好的扮演起孟广利的角色。
    “首先说吧,你说话都不一样了呢!你现在说话有点京城的口音,我跟着爹爹见过京城来的客人,你说话的腔调和他们很像呢!”
    “……”刘鹏飞从从这里众人的口音辨识,这里是位于中国北方。而刘鹏飞是江西老表,不会讲这里的方言——好在他会说普通话,在这里的人们听起来像是北京口音吧。
    “还有啊,你说话的神态都不一样了,以前你都不喜欢说话,人家问一句,你答一句。大伯总说你太腼腆,见不得生人。”
    “……”
    “还有呢,你从前和我哥你们俩走的最近,去哪玩都一起。刚才你见了我哥都没有说话呢!”
    “……”
    “哥,你水性那么好,怎么会把自己淹死的呢?”
    “……”
    “哎呀,你看我又说错话,我娘说不让我提死字的,幸好我娘没听见,不让又要骂我了!”
    “……”
    “你怎么不说话啊,哥?”
    “……”
    两人边走边说话,只不过这个过程更像是孟广鹏在自言自语……
    不多时,他们来到一间房前,孟广鹏喊了一声:“哎呀!房门锁了,我去找伯母拿钥匙!哥,你在这里等着!”说完,孟广朋转身往前院跑去,留下刘鹏飞一人呆在屋檐下。
    刘鹏飞四下看了看,发现这孟家的宅子可真够大的,看上去是一座四进的院子,不知道宅子以外是什么光景。他再次抬头看着这片不知道该是多少年前的天空,古代的天空没有任何飞行器的痕迹,也没有光污染,一片澄澈。今天还是个大晴天,万里无云,天空像是一整块湛蓝色的大幕覆在大地上,不时有微风徐徐的吹着,拂过刘鹏飞的脸庞。
    孟广利的房间大门上挂着一把黄橙橙的大铜锁,因为家里办白事的关系,门框上的对子用白纸贴起来,看上去充满哀戚之色。大概是快到了夏天的缘故,窗户的白色窗棂纸外面还罩了一层纱窗。
    “广利哥!我拿到钥匙啦!”孟广鹏已经回来了,举着钥匙喊道。
    孟广利居住的屋子用花梨木隔板隔开里外两间,开着一扇小门通着。屋里窗明几净,白天的光线透过窗棂纸照进来,窗边摆着一张书案。里间屋是卧室,床上却是空荡荡的,铺盖已经给收起来了。
    “哥,你的衣服都收在箱子里了,还没有丢掉或者送人。”孟广鹏指着里间屋墙角的一只大木头箱子说,“你看,衣柜里面是空的,伯母原先说要把衣柜搬出去的。”孟广朋说着,拉开衣柜给刘鹏飞看,里面果然空无一物。
    孟广鹏打开箱子,在里面翻着:“我记得这一身是你平时最喜爱穿的衣服,只要出门,你一准换上这身……”
    刘鹏飞接过孟广朋从箱子里面翻找出来的衣服,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还穿着死人的衣服……
    “你赶紧把身上的东西脱了啊!多晦气啊!”孟广鹏叫了起来,从刘鹏飞手中夺过衣服,扔在床上,伸手就去扒他身上的寿衣……
    “我自己来!”刘鹏飞连忙摆手,要自己动手解衣服。等他好不容易搞明白这古人的衣扣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忽然发现一件事情——那就是孟广利在寿衣以下的身子是光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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