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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末的南城早已进入寒冬，皑皑白雪覆盖了整座城市。
只有霓虹仍旧璀璨，在白茫茫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彩。
雪花漫舞的夜色里，一辆救护车鸣着笛穿过半座璀璨的城，在南城省立医院门口停下。
“孕妇不小心摔了一跤，紧急临产，羊水已经破了，准备推入产房！”
“家属呢？”
“孕妇独居。”
腹中的疼痛越来越剧烈，郁倾城哆嗦着嘴唇不停默念。
“宝宝，不怕不怕，妈妈会保护你，就算要妈妈以命换命，也一定要让你平平安安出世……”
白炽灯刺目的光芒在眼前一道道晃过。
“医生！”郁倾城咬唇忍着肚子里钻心的疼，一把死死抓住身旁医生的白袍，“如果有万一，一定！一定要保孩子！我已经失去他了，不能再失去我的孩子……”
——
听说生孩子的痛楚能达到十二级，相当于被人一连打断七根肋骨。
但这却不是世上最痛苦的事。
最痛苦的事，她在八个月前早已经历过了。
“别分心，集中精神，对，做得很好，吸气，用力呼气……”医生在她身边不停诱导着她该怎么做。
“啊……”郁倾城湿透的上身绷得死紧，精致的脸蛋因过分用力而扭曲。
“就这样，继续，身体不要离开病床，吸气，呼气，很好，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
郁倾城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咬紧牙关使劲用力。
“再使劲推，往外推！出来了，孩子出来了！”
“哇……”
孩子从身体里滑脱的一瞬间，郁倾城如同被人抽干了所有力气，湿漉漉的身体往后倒在病床上。
她疲惫地使劲睁开眼，看向抱着孩子的医生，“孩子，抱、抱给我看看。”
抱着孩子的医生却站在原地没动。
“孩子……咳……”郁倾城目光涣散地伸出手，接着忽然突兀地咳嗽了一声。
原本安静的产房骤然喧嚣。
“不好，产妇发生羊水栓塞，马上送手术室紧急抢救，快，迟一秒就没命了！”
——
郁倾城在重症监护室里住了七天。
第八天，转入了普通病房。
幽幽醒转后，郁倾城握住守在她病床边的男人的手，昏昏沉沉地低声追问，“阿南，我们的孩子呢？他好吗？”
“她很好，别担心。”床边的男人温声安慰她。
两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她所在的病房经过，朝里面望了一眼。
“……生下来就死了，唉，我也挺同情她的，可是没办法，只能靠她自己慢慢接受这个事实了。”
“是啊，好在情况不算太差，还保住了一个。”
“对了，我听他们说在我们医院特级病房住了大半年的那个患者前几天居然醒了，太神奇了，他伤得那么重，我一直以为他要躺一辈子。”
“我昨天才见过她老婆抱着孩子过来，老婆孩子都超漂亮的，他没发生那起事故前应该也是个大帅哥吧？”
“有钱人就是好，生完孩子身材一下就恢复过来了，你看我生完我家二宝，快胖死了！”
随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两个医生的交谈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渐渐飘散开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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