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战神话

第三十章 十年寒窗


    ?尺晨回到书山还没来得及登山山顶便被大师兄书生拦住。
    尺晨恭敬的问道:“大师兄,我们这是去哪!”
    “赏画!”书生笑了笑,道。
    “怎样的画?”
    “多年前,曾有人在这片书山练剑悟道,剑意凝然,那人是我在书皇院唯一佩服的人,至今书山的某些地方还有存有他的气息,山间林中皆有他的剑意,只有极少数的人能看懂此间景致!”
    “那人是谁?”
    “画画的人”
    书宝斋便是书生阁楼的名字,两人来到一间小房间,推门而入,入眼处,便是一古木书架,书架横平竖直,极为简单,但是古香色彩浓郁,所想木料是及其的珍贵。书架上各种古书陈列,密密麻麻,都是及其稀少的孤本。
    书架前有一书桌,上面摆有几张宣纸,一旁的砚台乘有如深不见底湖水般平静的墨,一枝毛笔如能激起千层浪花的筏,搁置在砚上。书桌呈古褐色,一眼便能认出其年代的久远。
    书架旁的墙壁上,挂有一幅宣纸古墨画。
    画的情景很浓烈,画上笔墨的层次感很是强烈和丰富,一气呵成,丰富而状物精微,显得很是透亮。
    画中,一名白衣男子持剑随风起舞,无数竹叶散落,恰似漫天星辰。那一头乌黑的长黑,宛若一缕飘絮,无比的清扬。男子神情坚定,脸颊微收,带有一丝帅气,手持着一柄青色的长剑跃在空中,微有细粒感的古画宣纸之上,墨迹潇洒不拘,写着四个字:“一年苦修。
    尺晨呆呆的望着那副古画,沉默不语,丹田的灵力有一丝丝的波动,但是就是没有突破那最后一步。
    书生端着一副文房四宝来到尺晨面前,温婉的说道:“老师说过,懂了就是懂了,不懂就是不懂,这一切都随缘!”
    尺晨接过,书生并没有送行,只是温情的看着尺晨离去。尺晨也有没有回头,径直的过了小桥。
    懂了便是懂了,这回尺晨真的不懂了。
    小木屋门槛很新,没有被踩过几脚,尺晨并没有在这里呆过很久。
    屋内,尺晨站在窗旁,书桌前,微微皱眉,他开始回忆刚才所见的那幅画,可是画影模糊不清,化作一片混沌,根本无法回忆。
    手腕微微一颤,尺晨准备提笔压下,却终究还是停下了动作。他,心中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意境与那画的区别,那画的意境不适合自己,他要寻找出适合自己的意境,来完成这幅画。
    夜深人静,整个书山都变得格外的安静。
    门后的桌子上多了两盘菜和一碗白米饭,那是伴晚,六师兄食尊送来的。
    右手微微的颤抖,毛笔在摇曳,身体已经僵硬,可是尺晨仍然无法落笔。
    随后,夜深,人静,熄灯,尺晨带着疲倦死死的睡去。
    尺晨有一个非常优秀的品质,那就是坚持。
    第二天一早,尺晨已经在书桌前站了许久,头发蓬乱,神情带着一丝憔悴,他不能悟,自己根本看不到画中的真谛。
    来到书山顶,老师已经开始讲道,尺晨在最后的一团蒲团上坐下,精神低迷,与周围的皆一切不相接。
    书皇的讲道非常的奇特,闭目静思,让众位弟子独自感悟那份天地的精华。尺晨起身,孤身一人来到茅草屋的背后,没有打扰众位师兄师姐。一眼望去,依旧是那片美丽的晨光,浩瀚的山脉,他原本以书山高妙之地,对他的感悟会有所帮助,可是结局却是令他更加菲迷不振。
    尺晨站在半山腰上,心无所思,发着楞神。云雾中,偶尔有两三只仙鹤探头而出,漏出嫣红的鸟冠。
    五师兄农夫身着一身粗布蓝衣徒步下山,在身后拍了怕尺晨。
    尺晨挑眉,扭头看着那一张朴实无华的脸,道:“五师兄?”
    这么多年来,尺晨两世的年龄加起来也有十五六岁了,在星辰大陆十五岁便算成年,尺晨有些庆幸自己的体质,也有些憎恨,霸体虽强,但是进阶所需的灵力及其的庞大,所需要的资源也是同人的数十倍。言老给他灌了无数的上古名药,如今也才四阶。十阶对于世人来讲,是一个坎。但对霸体激活尺晨来说,无疑是一道山,同阶强者一生也遥不可及的大山。
    积压这么久的灵力,终于达到四阶巅峰,可是在境界上却出现一道门,现在的尺晨无法打开的门,那个柔。尺晨实在无法将柔与画链接在一起,他的神情显得有些焦虑,坐在农夫屋前的小凳子上。
    看着尺晨失落的神情,五师兄农夫生起了强烈的同情情绪,叹了一口气然后强颜欢安慰道:“虽然我这种普通人无法理解你荒古霸体的奥妙,但是我知道凡事莫急。要用心去看!”
    “用心去看!”尺晨埋着头喃喃道。
    农夫吃力的从屋内搬出一盆盆栽,放在屋前的空地边缘。
    那是一盆灌木,茎柔韧上升,近圆柱形,具细条纹,淡黄褐色,密被腺体及微柔毛,其间疏布具节小疏柔毛,髓部大,呈白色。
    “这是我最喜欢也是最得意的作品,柔茎香茶树!”五师兄农夫很是得的介绍道,“这玩意儿可花费了我不少的心血,琼浆甘露不知道喂了多少!”
    尺晨一眼望去,那树不过三尺,根茎稀少,但是枝繁叶茂,枝叶紧挨着但是没有丝毫的冲突,反而很有顺序,随风柔荡。
    眼前的小树给尺晨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体型虽小,却带有一种连仙树都没有的柔和感,迷茫的尺晨蹲在树前不住的楸眼而观。
    农夫扛着锄头,走出凹凸不平空地。
    听着铁锄入土的声响,尺晨抬头瞭望,在一片,荒土地上,没有任何的植被,农夫一铲一铲的挖出一个小坑,随后一手丢下种子,浇粪而埋。
    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无比的明了,他知道现在自己缺乏柔的独特,但是他从未去实践属于自己的柔,那一笔从未落下,他如何能感知,笔落,画错,重画便是!
    尺晨迈步于田坎,恭敬的向五师兄农夫点了点头,农夫抹着额头的汗水,露出很是欣慰感人的笑容。
    尺晨飞奔入小木屋,墨砚,提笔沾上稍许墨,他才发现毛笔为纯正的狼毫,色泽为略浅的黄褐色,笔尖和笔肚的颜色差别较小,纯净天然。具有柔和的天然光泽。
    笔尖碰纸,微微压下,尺晨沉默许久的脸出现了许久不见的笑容,对,就是这种感觉。
    笔尖飞触,最先出现的是一缕长发,黑色的发丝带有一丝光点,随后轮廓浮现,与尺晨无一。
    尺晨大袖而挥,何以解忧,唯有执笔,神情激动难以抑制。
    将心中压抑许久的心情化作快意,一挥而就淋漓尽致。
    他做到了,大快畅爽,仰头大笑。
    书桌上,画间,十年雪落,木屋前,一名孩童在雪中扛着刺骨的寒冷,使出的正是尺晨最初学习的形意拳,虎啸山林式。虽然那套拳法对尺晨已然无用,但他仍不忘本,当初正是靠着这套拳法他力敌封印状态下的小白。
    看着书桌上的宣画,墨迹点点,大多还未干掉。他对自己的这幅画非常的满意,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能画出如此的佳作,除了笔墨纸砚均属佳品,他自己的意境也非常的重要。
    他津津有味的观赏起那支狼毫毛笔,均匀黄褐色的笔触,平之宽博的笔身,再次执笔,在画的右边,渲然的写下四个大字:“十年寒窗!”
    这便是尺晨的意,尺晨的柔。当年那位强者一年苦修,尺晨没有那样的天赋,也没有那样的实力,他有的只是大把的时光,他今世才七岁
    十年后,他十七岁,十年寒窗,他有信心十年后超越那名强者。
    面对众多的强者,尺晨选择了暂时的退让,这便是尺晨的柔,不与之硬碰,才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笔起,放置砚间,尺晨倒吸了一口气,感觉无比的轻松。丹田内,第五颗灵丹已然凝聚,灵力随着血肉流动,并没有浩荡的声势。
    尺晨笑道:“返璞归真!”
    在这一刻,他就是普通的邻家男孩,乖巧无比,让人心生怜惜。很难看出他是力敌小白,胜西门小胖子,力压封于修的那个尺晨。
    收起文房四宝,放置于柜子中,并没有打算归还,他知道大师兄师生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走在田坎见,他看见了忙碌的五师兄农夫,依旧重复着他离开时的动作。
    两人眼光相交,各自露出灿烂的笑容,看着脱俗的尺晨,五师兄知道他突破的,笑的格外的灿烂。
    看着粗布蓝衣的五师兄,尺晨在这一刻感受到了他的不凡,笑的及其的灿烂。
    在这一瞬间,他开始明白,二师兄当初说的那句话,书山不收无能之辈的真正意义。
    五师兄的柔术,很强,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