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光轴

16


    ?甲偏即刻也将人马分成两队,命大龙带人往西追,自己带人往东赶。
    追风马紧追不舍,星矢箭如雨疾发。
    按理说,玉龙肯定是跑不了的,但突然之间,他像是有了神力一般,双腿紧蹬、奔驰如飞,一眨眼功夫竟不见了人影。
    再说二龙却没有玉龙那般功力,而且他还是受着伤的,没多久就被甲偏所带领的人马赶了过来,二龙竟被一箭射中滚下了山坡,不知生死。
    却说大龙回来时,甲偏问玉龙去向,大龙说:“不知怎的,他像是有了神力一般,跑的飞快,一眨眼功夫竟跑的无影无踪了。”
    甲偏怨愤道:“什么神力?我看你是故意放走了他吧!”
    还是甲令宽恕大龙道:“算了,他也已尽力,这荒山野岭的,玉龙他也活不了,就算还活着,他还能干出什么事来?况且我已答应大龙要封他为纵长,怎能言而无信、出尔反尔!大龙,念你遵守军纪、颇有战功,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第一纵队的纵长了。”
    大龙谢过甲令。
    可是大龙怎能心安理得?他身为大哥,没能照顾好两位兄弟,反而是害了他们两兄弟——玉龙无故失踪,生死不明;二龙跌下山坡,命怕已矣。
    几天里来,大龙都是扪心自问、愧疚不已。
    最后,还是偏安郡的同乡劝说大龙道:“兄弟之死,又不是你之过失,都是甲令那家伙心狠手辣、残暴不仁!你又何必如此自责过甚呢?”
    大龙自责道:“即使不是我之过失,他们也都因我而去,我有什么面目去面对他们,我怎么回去去见我的爹娘!”
    这位同乡又道:“你身为大哥,如此惭愧自责、自暴自弃,这样就对得起你的兄弟吗?你身为长子,一年多来杳无音信,却连封家书都不给家里回,这样就对得起你的父母吗?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好好活下来,给父母写封家书、报个平安,让他们彻底放心,也让自己彻底安心,这才是你应该做的,你明白吗?”
    大龙这才醒悟:原来已经许久没有给家人写信了,应该写信报个平安,以尽长子之责。
    于是,当天晚上,大龙即写了封信,其书曰:
    孩儿拜见父母大人:
    吾兄弟三人,自投兵以来,吃穿适足,一切安好;兄弟和睦,情投意合。二龙、玉龙都比都比以前听话懂事不少;孩儿也因略立微功,被提为纵长。我们兄弟三人日夜思念爹娘,希望爹娘身体安康、福寿万年。孩儿大龙、二龙、玉龙
    却说几个月后,这信送到赵老汉、赵氏家里时,二老高兴了好几天。
    赵老汉乐得合不拢嘴,道:“我说吧!孩子们当兵也没什么不好,你看,现在一个个都长大了,长出息了吧?大龙都被提升为纵长了呢!”
    赵氏也说:“说的是呀!孩子们还想着我们,还知道给我们写信呢!”
    就是这一小小的平安信,让二老乐了好几天,赵老汉出门逢人就说:“我的孩子们终于都有出息了,老大儿子还当了纵长呢!”
    然而,正是这几日里,二龙竟回来了!
    原来,二龙自跌入上下后,正好被山下一上庙烧香的老爷爷碰见了,老爷爷是个极善心之人,不但将二龙送到自己家里好心照顾,而且待二龙伤好了之后,还向二龙打听了回老家的道路。所以,几个月后二龙竟成了第一个回家的孩子。
    说二龙回来时,却是季秋时节,偏安郡略显萧条了一些,但见:
    数村木落芦花碎,几树枫杨红叶坠。路途烟雨故人稀,□□丽,山骨细,水寒荷破人憔悴。白蘋红蓼霜天雪,落霞孤鹜长空坠。依稀黯淡野云飞,玄鸟去,宾鸿至,嘹嘹呖呖声宵碎。
    二龙心发感慨:“已是物是人非矣。”
    途中偶遇玉娟,玉娟一阵欢喜,竟将二龙当成了玉龙,道:“你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二龙一阵紧张,道:“玉娟姑娘,我是二龙!”
    玉娟这才醒悟过来,却还是着急地问:“玉龙怎么样了?他怎么不回来?他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二龙见玉娟等得这么辛苦,心想:玉娟可真是至痴至情之人,现在还是这么惦记着玉龙。可是,玉龙现在生死不明,玉娟还是这般痴情地等着,又有什么结果呢?话说“长痛不如短痛”,我要是为了他们好,就应该对玉娟说出实情,也好让玉娟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于是,二龙便非常认真详细地给玉娟讲了他们的遭遇。
    玉娟听了之后,愁苦不已,念道:“这么长时间了,他怎么连个信儿都不回!他都不在了……原来一直都是我一个苦等罢了,原来一直都是我一个人自作多情罢了!”
    有陆游《钗头凤》道相思离恨苦: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邑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二龙哪想的玉娟这般难过,连又劝说:“玉龙他也有难处,玉娟姑娘你还是看开一些吧!”
    最后玉娟还是强忍着,道:“好了,我没事儿!你赶快回去吧,你爹娘都天天盼着你呢!”
    按理说,二龙回到家里,赵老汉应该是很高兴的,可是赵老汉欣喜若狂之外却又有所抱怨,道:“你这孩子,当初去投军时,就百般借口说不去,怎么在那里好好的,竟当了逃兵回来!”
    赵氏劝阻道:“你看你是怎么回事儿?前几天大龙来信,你还乐得满心欢喜的,现在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还发什么脾气!”
    但不管怎么样,今天晚上赵老汉他们家还是要好饭好菜庆祝一下的。
    赵老汉问:“听大龙回信说,你们在那里都挺不错的,大龙还当了纵长呢!你快给我具体说说,在那里都有什么故事呀?”
    赵氏也是说:“是呀!孩子,快给我们讲讲大龙是怎么当上纵长的!可给咱们家争光了呢!”
    二龙不知所措:大哥真是没情义,自己为了苟且偷生,追的我和三弟无处可逃,还欺骗爹娘说什么一切平安,还鼓吹他当了什么狗屁纵长!但二龙又转念一想:我要是把实情都告诉了爹娘,爹娘年纪大了,这般大悲大喜的肯定受不了。哎,还是算了吧!
    于是,二龙把纵长伤人、玉龙造反、甲令鞭笞、大龙追赶、兄弟落难的事情都省去了,只给他们讲了许多行军路上好玩儿的、有趣的故事。
    不管怎么说,赵老汉家里的饭桌上充斥着祥和喜悦的氛围。
    可是,玉娟家里就不一样了。
    这天晚上吃饭时,玉娟就一直愁眉紧锁、心不在焉的。
    直到玉娟一不小心把汤碗碰到地下时,李老头实在实在忍不下去了,说道:“怎么又是这个样子,跟丢了个魂儿似的。”
    玉娟伤心地说:“爹,玉龙他出事了!”
    李老头也一阵紧张,问道:“怎么了?”
    玉娟哽咽着说:“今天我碰见二龙了,他说玉龙被一群贼官兵追赶,至今下落不明、不知生死!”
    毕竟玉龙曾经也是李老头的学生,李老头怎能不有所震颤。李老头叹气道:“哎,只能说这都是命呀!玉龙这孩子聪明伶俐,只可惜不听教化、离经叛道,他要是好好读书只怕也不会有这结局了!”
    这话却说得玉娟痛哭不止。
    李氏安慰玉娟道:“好了,好了!都过去了,伤心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害着自己身子!听娘的,没事儿!”
    虽说李老头一家和玉龙非亲非故,但他们都无不为玉龙而担心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