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好种田,本王已吃土

只是一枚糖


    ?苏余余很不给面子的直接夺了过来,“看什么!”
    李允堂转过了身子,没说话。
    老管家看到她也有些奇怪的脸红,但仍旧笑呵呵的,“苏丫头,你这衣衫是什么料子,真软和舒服,老头我还从来都没见过呢。”
    “管家伯伯,这并非凡物啊。”苏余余神秘兮兮的说了一句,顺便又瞄了一眼那王爷,明明很好奇,还装作一副他什么都不想知道的样子。
    听她那么一说,耳朵都快要脱离本体直接飞过来听她说话了。
    “苏丫头,你就别糊弄我这老头子了。”老管家从墙角把她的黑包拿了过来,墙角处有一个破洞,拿这黑包正好堵住,包一拿走,冷呼呼的风又吹了进来。
    “这是昨儿个那牙婆给的,你看是你的不?”
    看到自己的黑包,苏余余跟见了宝贝似的赶紧拿了过来,激动无比的说了好几句谢谢,她熟练的来开了拉链,检查了一番里面的东西,还好,都没少。
    原本老管家还以为是什么东西了,连个开口都没有,料子也十分奇特,眼下看到她拉开了拉链,才惊奇的蹲了下来,又问道:“这又是什么?”
    “你不懂。”得亏古代人没见过,连拉链都不知道拉开,否则自己的这些东西,可全部都要遭殃了。
    李允堂抹不开面子,不愿意像管家一样也跟着去看,可平常从来没见过新奇玩意的他,心思早就蠢蠢欲动了。
    这些年他一个人孤独寂寞的呆在这小小的房子里,哪里都不去,如今多了一个人,心情复杂,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老管家也不恼,笑呵呵的看她的动作,苏余余从兜里掏出了两粒糖,给了一粒老管家,又站起身亲自递给了王爷一粒,大白天的面对面,她才彻底看清楚了这王爷的容貌。
    面如冠玉,眉如春山,只是脸颊潮红,带着一丝病弱的气息。
    长长的眸子淡扫着她的脸,又掩嘴咳嗽了好几声,连嘴唇都殷虹的。
    美少年啊。
    这里没镜子,苏余余也不晓得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不过这位王爷,即使在这破烂的家中,居然也能衬出他的几分高贵逼人。
    原本到嘴的话也咽了回去,她挑了个薄荷糖递给了他,“给你的。”
    “这是何物?”王爷仔细看了看手里的东西,用手捏,硬邦邦的,外面这层薄薄的膜,也不知道是什么料子做成的。
    老管家也是一样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凑了过来也看着她。
    苏余余自己也拿出来一粒糖,慢动作撕开了糖的外包装,然后再塞进了嘴里。
    水果的甜味让她幸福的一哆嗦,连糖都算她到这里来为止,享用过的最奢侈的东西了。
    老管家也有模有样的撕开了糖纸,踌躇着不敢吃,他看了一眼王爷,见他也看着自己,便一闭眼,将糖放进了嘴里。
    从唇齿之间蔓延出来的奶香味让他等大了眼睛,对于吃了多少年粗茶淡饭的人来说,连甜味都是一种奢侈,更何况还是跟白砂糖完全不同的香甜味。
    李允堂咽了口口水,也将糖塞进了嘴里,糖带着一丝清凉的味道,慢慢的滋润着他常年发疼的喉咙,那双原本如同一潭死水的目光,随即又绽放出了流光溢彩。
    他双手紧紧的放在了苏余余瘦弱的肩膀上,呼吸之间都带着清凉,“你是不是能治好本王的病!”
    其实她很想说没错,我能治好你的病,我就是传说中的绝世神医。
    可惜她不是,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不小心遇险了的小姑娘,前生今世无父无母,倒也没什么牵挂。
    唯一还跟过去有关联的,就只剩下这一个书包,还有那一身脏兮兮的衣服了。
    看着他突然亮起来的光芒,她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
    有时候给予一个人希望未必是一件好事。
    她总归是要走的,来了这儿,总要想办法活下去不是。
    被人买了,等她想办法赚够了钱,还了,她还是要自己去生活。
    “我不能。”她挣脱开了他,“这只是糖,只能缓解你的咳嗽,薄荷叶泡水喝,也一样有效。”
    “没用的。”看他眼睛里的光彩又一点点的消失,“本王若不是有病,又怎么会落得这么个凄惨的下场。”
    年年月月的咳嗽,每月从月俸里抠出来点银两买药,这么些年过去了,从来都没见好过。
    这幅身子,恐怕也只能这样了,他来这儿,不过就是等死。
    李允堂又看了一眼她,心生悲凉,“算了,本王同你有什么可说的。”
    说罢,只看见那一袭白衣怅然若失的离开,那股失意她站在这儿都感受得到了。
    本来嘛,一个王爷会住在这么破的地方肯定有问题,她不聪明归不聪明,到底也不是个傻子,明白人都能看得出来其中的缘由。
    老管家走上前一步,“苏丫头,王爷的事,你少探究,同你也没什么关系,万一得罪了王爷,可是掉脑袋的死罪。”
    苏余余撇了撇嘴,本来她也没想知道什么,是他自己非得要突然说,哪里是她强逼他说什么的。
    “管家伯伯,这儿有我要干的活么?”
    老管家知道她听明白了话,也不继续说刚才的事了,“早饭我已经烧好了,你先吃点,一会儿就把衣服都洗了吧。”
    “明白明白。”
    苏余余空口喝了一大碗稀饭,嘴巴里淡的一点儿味道都没,连昨天夜里的咸菜都没有,翻了翻这家徒四壁的屋子,瞬间她感觉自己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衣服就放在厨房的木桶里,那有些发皱的白色,应该是王爷的衣服,翻来覆去也没看见老管家的。
    想来是老管家不大好意思把自己的衣服也都交给自己洗,她活了二十来年,这还是头一次给男人洗衣服。
    刚把衣服放下水,那熟悉的咳嗽声就传了过来,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打量着蹲在地上的她。
    看她这么不熟练的样子,语气又变得有些嘲弄,“本王看你如此愚笨,不会是连衣服都不会洗吧?”
    “你行你上啊。”
    “你是本王花一两银子买来的丫头,难道你还想让本王亲自动手洗衣服?”虽然身边没有其他下人,甚至很多事都需要自己亲力亲为,可身为皇族的骄傲,还是让他一副傲气的姿态,居高临下看着苏余余。
    苏余余懒得理会他,估摸着也是他这些年一个人呆在这里闷坏了,所以没话找话说。
    用力搓揉了几下衣服,那长长的袍子就被撕裂出了一道长长的痕迹,李允堂走上前,心疼的抓住了自己的衣服,“你!”
    “我,我哪知道你的衣服跟纸片似的……”干了坏事的苏余余自知理亏,只敢嗫嚅两句,便赔礼道歉,“不好意思啦,我也不知道怎么一抓就抓破了。”
    “算了,本王不稀罕。”李允堂将衣服重新扔进了盆子里,溅起了一片水花,带着怒气的背影匆匆离开的厨房。
    好不容易洗完衣服,晾晒在天井里,那件长袍上撕裂的特别明显,显然是不能再穿了。
    那人小心眼是小心眼了一点,可到底,自己来到这陌生的时代,若不是那一两银子买下了自己,说不定现在她已经死在那两个人的手里了。
    苏余余叹着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着这破破烂烂的地方,又忍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以前觉得自己过的就不是人过的日子,那晓得苦的还在后头呢。
    如果她知道自己会穿越到这个地方,打死她,她也绝对不会贪图便宜上了那免费旅行社的当,被忽悠着进了大山里。
    这才刚在想办法,老管家就拿着那件白袍子来兴师问罪了,老管家当了一辈子的老好人,问责的话,也说的轻飘飘的,“苏丫头,你看你怎么把衣服给洗坏了呀!”
    “伯伯,我也是无意的……”
    “唉,家里为了买你,已经没有余钱了,这,这可怎么办。”老管家坐在一旁唉声叹气,王爷心气儿高,打了补丁的衣服是绝对不会再碰,每件衣服,他都小心翼翼的搓洗,可谁晓得这一下就被苏余余给洗烂了。
    “我想想办法。”
    好歹她也是有头脑的新时代女性,再怎么面对这群淳朴的古代人,也有智商上的优越感,还能想不出法子在弄一套新衣服么。
    “你一小姑娘家家能有什么办法,等过年之前拿到了月俸,老头我再去给王爷买上一件新的吧,今年想必也是要去宫里的,没新衣服怎么行。”
    年年岁岁,也就只有过年这一天能进宫吃顿好的。
    苏余余忍不住多嘴问道:“不是王爷吗,为什么会混的这么惨?好歹是王公贵族,钱肯定花不完吧?”
    这,这不符合王爷的定律啊。
    说好的霸道王爷爱上我的节奏,怎么成了苦情戏了?
    “别人说不定是,可咱们家的王爷,却只能残存着这一口气儿,煎熬的活在这世上。”
    别人,哪怕是得罪了皇上,有背后母族的撑腰,过的依旧不差。
    可自家王爷,从皇上那得到的,除了一个姓,剩下的,也就这个所谓的王爷的名号了。
    没有母族,皇上更是几乎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孩子,哪怕是每年去宫里一次,那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