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游戏

第十八章 物是人非


    ?“木樨,听话一点,孩子已经这样了,我不想孩子的妈妈也生病,你明白吗?”他痛苦的看着她,好像受伤的是他自己一样,拉过她的腿,把夹着的药棉贴了上去。
    “好痛……”一阵刺痛弥散开来,她下意识的想收回自己的脚,却被他紧紧地拽在了手心。
    温热的掌心握在她的脚腕上,一股酥麻的电流立刻流遍全身。
    “好了,伤口处理好了,不过你是不是还要赖着我?”他指了指姜木樨一直抓着他衣襟的手。木樨脸一红,感觉把手抽了回来。
    峻刚才项擎北一直半跪着,细细的为她擦药处理伤口。原不过是平常的事,不知怎么的心里忽然就一热,眼睛有点湿湿的。她赶紧扭转了头,不然他看到自己的脆弱。
    “要不要以身相许,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嗯?”他笑得很邪魅。
    经过这一夜,项擎北终于知道养儿不易了,也终于可以体会她的辛苦。隐隐的有些心疼,他发誓以后要更加的疼爱木樨。
    经过几天几夜的照料,丢丢的病情渐渐的好转了,她也可以闲下来,想想自己的事情了。
    这天中午,丢丢在午睡,她静悄悄的走出门去,打车来到了王家的别墅前。
    这一年里,她每天都在面对着良心的审判,面对王啸天、王清风、李美美的审判,现在她终于鼓足了勇气,要当面在王家人面前来接受谴责和审判,没错,就是因为她,王清朗才落得如今这个地步的,要是没有她,他的生活该是一帆风顺的,平静的结婚生子变老,就是因为她的闯入,打乱了他的一切。
    对不起清朗哥,对不起王爸爸,对不起清风,对不起美美……她在心里一遍一遍的说。
    和她想象中的一样,王家门前再也不复从前热闹和繁华了,大的铁门静静的锁着,别墅的黄色的外壁,大概是因为风吹雨打,变得老旧了,这里萧条了。
    她在门口按了半天铃,一直没有人回应,她再不依不饶的按下去,终于有一个老佣人蹒跚的走出来了。
    “谁啊?”他大老远的就眯缝起双眼,盯着门外的人。这里已经有一年没有来人了,大家都把这里忘了,他还以为是听错了。
    木樨认得他,他是王家的老佣人,一直兢兢业业的做着园丁。
    “王叔,是我,我是姜木樨!”她惊喜的向他报上姓名,生怕时间久了,他不记得她是谁。
    他看到是她,也是一喜:“原来是木樨啊……”
    “王叔,这里怎么成这样了?”姜木樨和王叔坐在客厅里,环顾着四周,过去熟悉的一切,如今都被套在白布下,沾满了灰尘。
    一年的时间,才过去了一年的时间,这里怎么变成这样了……她仿佛看到王清朗,高大挺拔的身影正从楼梯上缓缓的走了下来,盈盈的笑着,温柔的叫她木樨。
    一时情难自禁,往事一遍遍一幕幕在眼前重现,泪水打湿了她的眼眶。
    哎,王叔点燃了烟斗,抽了一口烟,然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人都散了……”
    人都散了啊……一年多以前,这里还是热热闹闹的,丢丢每天从楼梯上飞上飞下,他边跑边笑,大人们也跟在旁边笑,一年之后,却是物是人非……
    “当初少爷失踪了之后,遍查不到信息,老爷伤心的生了一场大病,一个月以后,清风小姐就带着老爷走了,去法国了,说是再也不回这里了!”
    “不再回来了?那这边的公司呢?”
    她只想着要躲着他们,万万想不到他们早已经走了。
    “公司是美美小姐在打理,她一直坚信少爷会回来的,只是她怕伤心,住回家里去了!”王叔说完又叹了一口气。
    她欣慰的点点头,如果清朗哥真的不在了,知道这世界还有如此对自己重情重义的女子,该是可以安息了。如果他还活着,一定要珍惜她。
    “清朗他真是好福气!”木樨在说这话的时候,泪水已不知不觉的流下来了。
    王清朗,也是她生命里的一部分,不可舍弃的一部分啊!
    “姜小姐,姻缘都是天注定,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要向前看!”
    王叔是个善良宽厚之人,不仅不责备她,反而安慰她,鼓励她向前看。
    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向他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王叔,我知道,谢谢你。”
    “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她说。
    “你说!”
    他已经抽完了一斗烟。往事也是云烟?
    “我想知道怎么找到李美美?”她顿了顿,说道。
    “这还不容易啊,她就在以前清朗在的地方。”他笑,聪明人反倒会把事情想复杂了。
    他站在别墅的门廊上,她一边回头一边恋恋不舍的往前走去,走到门口,她一边抹泪,一边直着往前走去,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李美美穿了一身剪裁得体的香奈儿西装套装,这一年来,她的服装无非是黑白灰这三种颜色,除开此,没有什么能贴合她现在的心境。她把一头卷发盘在了脑后,再也没人见过她披散着卷发眼神熠熠生辉的模样,只有睡觉的时候,她才会在梳妆镜前一层层的散开这些头发,想象着王清朗正站在她的身后。
    除了全心全意的扑在王家的生意上,等待着王清朗的归来,她再也想不出其他的事来做。
    她正端坐在办公桌后面,眼神凝重的翻看着秘书递上来的文件,秘书推门进来了,说:“李总,有人找!”
    “哦?”李美美没有动。
    “没有预约,可是她执意要见你!”身着紫色套装的秘书小姐,为难的说道。
    李美美抬起头来,“那她有没有说自己是谁?”
    “她说她叫姜木樨!”
    竣秘书小姐是在李美美之后来公司的,自然不知道姜木樨的大名,不然稍微有些年头的员工都知道她是王清朗的未婚妻。
    “哦……”
    这个消失了一年的人,怎么突然出现了。李美美不由自主的身体一窒,她有满腹的疑问要问。
    俳姜木樨由秘书小姐带领着,经过铺着羊毛地毯的走廊,往李美美,也是王清朗的办公室走去。两个人动作轻柔的走着,脚下的声音,淹没在羊毛地毯里。
    她每走一步,对过去的恐惧,对现实的绝望就增加一分,这个走廊就仿佛是她和王清朗的时光博物馆,隐藏着她和王清朗过去的一切记忆。
    近乡情更怯,是她此刻的心情。
    门推开了,透过前面的秘书小姐,可以看见办公桌后的一身黑衣的李美美已经站起来了。一年过去了,过去风华绝代的李美美黯淡了光彩。
    “你先出去吧!”她听见她在对秘书小姐说。
    秘书点点头,退出门去了,又帮她们把门关好才离去。
    “美美,你好吗?”
    在她的坚毅的眸子里,姜木樨看不到任何的疼痛的痕迹,只有平和,只有宁静。
    “我很好!”她也直直的看着姜木樨,淡淡的说道,这一年里,姜木樨的变化也很大,剪断了头发,更加清瘦了,眼神却更加的明亮了。
    “你这样我就放心了,清朗他一定很担心你!”
    她做不到美美那样冷静,那样克制,说话时已经哽咽了,泪水汹涌而出。
    “木樨姐,不要这样,清朗哥他只是暂时迷路了,总有一天他会回家的,我们不要这样。”看着姜木樨痛苦的脸,李美美何尝不动容,黑衣下苍白的手指无意识的抽动了一下。
    “这一年你到哪儿去了?清风和家明到处找你!”她转换了话题。
    她抹了抹眼泪,“我没脸见人,换了姓名,回去A市了!美美,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会变成这样!”
    是什么把生活变成了现在这样,是什么?
    明明她没有做错过,明明她谁都不想伤害,可是到最后,为什么却要对不起这么多人。
    为什么?为什么?
    “清朗哥消失,跟你有什么关系?”一丝嘲讽的笑容浮上了李美美的嘴角。
    “项擎北做的事情,我完全不知情,我去西山的时候,清朗就已经不见了,路上只留下一摊血迹。”她以为李美美是在怪她,娓娓的解释说。
    至少,如果她知道项擎北会对王清朗不利,她不会听之任之,她会管。
    她淡淡的说,“那不是清朗的血迹!”
    “啊?”她吃惊。
    “那之后,警察验过血迹了,不是清朗的,至于项擎北,只给警察做了个问讯笔录以后就走了!”
    “那会是谁的?”她追问。
    “据说是一个黑社会的,不过这些,项擎北没有跟你说吗?”李美美问。
    “没有,我没有给他机会……”她喃喃的说。
    也许她,一直是误会项擎北了,难怪他才对自己一直满腹的怨恨。看来是她错了。
    “你不打算和清风联系吗?她找你找疯了!”李美美看着失神的姜木樨说,这个女人还真是的,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属于自己的不属于自己的错误都要去承担,可是,可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那样的人呢?
    “她好吗?”
    她应该早就和苏家明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吧,或许已经有宝宝了吧……一年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嗯,她很好,快生宝宝了!是个双胞胎。”
    李美美无限神往的说。
    “几个月了?”姜木樨也高兴。
    “九个月了,下个月就是预产期,家明一直在她的身边!”
    说起这个,大家都高兴起来,空气里,快乐的因子在迸发。
    “我给清风打电话!”
    她踟蹰了一会儿,鼓足勇气说。
    “好,我把电话给你!”
    “美美……”姜木樨走到门口,又转回头对她动容的说道,“你可能不知道,我是个三流的服装设计师,如果你愿意,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找我!你可以等清朗哥,我也陪你等!”
    听到这话,李美美终于是泪水模糊了眼眶,她点点头:“我知道了!”
    声音里带着哭腔。
    长久的电话铃声响过后,那边的人接起电话,一声极其疲惫慵懒的声音:“喂?”
    她知道就是清风,就是清风的声音,隔着电话,有万千的话想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清风,是我!”
    “木樨,木樨,是你吗?是你吗木樨?”王清风立即听出她的声音,急急的问道。
    “是我……”
    她低低的说,是我,是我这个罪人,是我这个不负责任就逃掉的家伙。
    “木樨,你跑哪儿去了?这一年我们到处找你都找不到!”王清风已经在那边呜呜的哭起来,“姜木樨,你这个笨蛋,你这个大笨蛋!”
    “清风,清朗哥不见了,我没办法原谅我自己,没办法再面对你们!”
    “这又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总是要这样!”她埋怨道。
    “清风,听说你怀孕了,还是双胞胎,真的是这样吗?”这么久都没有见面,当然要说些比较开心的。
    “是啊,木樨,已经九个月了,你在C市吗?可是我现在没办法回去看你!丢丢好吗?我很想他。”
    “他很好,前几天肺炎,不过已经好了,清风,我们也很想你,想你们,家明,叔叔……”
    虽然梅绮绢对她的态度,与从前相比,有了天壤之别。有时候,背着她,她拉着项擎北在另外的房间里小声的谈着什么,似是和她有一些关系。她也没有放在心上,她本来就是个外人。
    她一边照顾丢丢,一边计算着什么时候回A市去,不管以后怎样打算,总是要把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不能再灰溜溜的逃跑了。
    这些时间,她趁着空闲去了妈妈的墓地,也去了西山下当年王清朗消失的地方。她把一束粉红的玫瑰放在了山下,粉红的玫瑰,象征着歉意,象征着爱情……
    在她的心里,无论天上地下,都有王清朗的位置。
    竣这天下午,她正在儿童室里给丢丢讲着故事,那是一个大熊和小熊的故事,丢丢百听不厌,她就一直不厌倦的讲。
    这时候电话响了,原来是孙苗苗,约她去咖啡馆聊聊,她想想,以后还不知道什么见呢,就把丢丢托付给梅绮绢,自己出了门。
    “怎么样?离家出走的滋味怎么样?”
    俳孙苗苗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姜木樨,不错,作为女人最富有光华的神韵还在。
    “要听实话吗?”姜木樨吸了一口果汁,仰起脸问。
    “当然!”孙苗苗把一条腿压到另一条腿上去,伸手在烟灰缸里抖了抖烟灰。
    “实话是不怎么样,很辛苦!”她皱起眉头,仿佛这一年的辛劳都在眉宇之间,实话实说,“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确实很辛苦!”
    孙苗苗得意,不知道是为她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的单身母亲得意,还是得意她早就给姜木樨打过预防针,“我好像早就提醒过你!”
    “是啊,不过提醒归提醒,可是到了那一步好像也无从选择,只能那样走!”她并没有觉得自己有选择的余地。
    孙苗苗摇摇头,盯着姜木樨的眼睛:“你还是太没有安全感,太封闭了,性格方面有极端的成分,处理事情太武断了,不给自己留余地!”
    “这话何从说起?”她还是第一次听人这样评价自己。
    “为什么不相信擎北,为什么不听他的解释?你至少要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再离开!”孙苗苗看着她说,话里有话。
    “我错怪他了?”
    她以为自己是受伤害的一方,没想到一回来,听到的都是相反的想法,人人都站在她的相反面。
    “你没有错怪他吗?木樨!”孙苗苗在烟雾缭绕中反问。
    “我不知道!”姜木樨手按着太阳穴,拼命的摇头。
    孙苗苗见她执迷不悟,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沓杂志,放在了姜木樨的面前。
    “这是什么?”她狐疑的问道。
    “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她翻开最上面那本簇新的厚厚的杂志,全是铜版纸印刷,还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是一本新出版杂志的创刊号,因为是特别版,所以集合了服装、美容,家居、旅游、时尚,包含着各种各样的内容,竟然足足有近一寸厚。
    银白色的封面上是男人的侧面照片,远远的距离,却十分清晰。姜木樨怔怔的看着,大概只有这样够份量的刊号,才会使得他头一次允许自己的照片,如此正式地出现在这样醒目的位置上。
    沉静的侧脸英俊异常,身姿高挑挺拔,黑色合体的西装显得人微微瘦削,侧立的姿态优雅高贵,仿佛每一分线条里都透出淡定的坚毅。
    这些都是姜木樨所熟悉的,也足以吸引每一个女人的目光。
    木樨。
    杂志的名字竟然叫《木樨》。
    深蓝色弧线硬朗的两个字,嵌在白色封面的左上角。与之正对着的,是项擎北的清亮的眼神。
    姜木樨坐在位置上,手指慢慢从光滑如镜的封面上轻轻滑过,滑过。
    其余的杂志不用看也知道,每一期都有不同的内容,每一期都有不同的封面,可是它们都拥有同一个名字——木樨。
    木樨木樨,一种桂花的别名。其实,对于不了解内情的外人来说,以《木樨》为名,大致算得上无可厚非,因为这毕竟是一份面向着时尚女性的杂志。
    “这是项擎北为你做的杂志!”孙苗苗在一边说道。
    纵然她早已是心如死灰的人,面对这样的深情也不由的动容,她久久地盯着那本杂志,眼神闪亮,“他平常看起来一点儿也不会疼人,没想到他也能做出这样了不得的事情,木樨,擎北他很爱你!”
    姜木樨没有反应。
    “深情如此,难道你都不觉得感动?”孙苗苗诧异。
    面前的女人是怎么了,凝着眉,微微走神,完全不像处于此种童话般情景中的女主角该有的表现。
    姜木樨低头垂眸:“他从来没有告诉我!”
    “他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木樨,不要倔强了,青春年少,及早行乐才是,你们错过了多少芳华啊!”他们自己不着急,旁人都替他们惋惜了。
    “我知道了!”
    要说完全没有震动,那也是假的。姜木樨的内心里排山倒海,可是,项擎北越是表现的情深一分,在她心底的痛苦就更扩大一分。我们回不去了,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回过头,身后像是有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时间分分秒秒地跳动,落了下去,连点声响都听不见,就这么消失无踪迹了。
    过去的日子是一个黑洞,是一个绝望的深渊,而自己心底的绝望和纠缠,谁又能明白?
    世人只知她倔强,她封闭,她绝情,可又谁明白她心里的苦处?谁又能明白?
    “擎北下午的讲座,在你的大学里!你爱去不去吧……”
    孙苗苗一边抽烟,一边在纸上刷刷的写出地址,塞到姜木樨的手上。
    “这是?”她迟疑。
    “他为了你,要建个服装公司,专门制作你设计的服装,这次是学校领导请他去。”
    竣“这样!”难怪一回来,他就忙得脚不沾地。
    从咖啡馆,到木樨的大学,只有三十分钟的距离,她打了个车过去。
    她把手插在裤袋里,独自漫步在这所度过了四年美好时光的学校里,她低着头,沿着浅灰色人行道砖格笔直的缝隙,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俳这是她从前的习惯,走路无聊的时候,总是喜欢找个参照物,让自己迈出的脚步呈一条直直的路线。也就因为太专注地面,常常不注意前方的动静,过去好多次,她都会被苏家明牵走。
    学校里大大小小的路呈井字型,虽然纵横交错,但无论怎么走,最终总能绕到自己想去的地方。木樨心不在焉的走着,从体育场到宿舍,再到广播台,每一处都能勾起某些片段的回忆。最后,她走的有点累了。停下来,抬起头,服装学院的大楼赫然立在眼前。
    这时候还不到上班上课时间,周围一片静谧,穿灰色衣服的清洁工阿姨正在一楼大厅里拖地,木樨信步走了进去。
    暌违很久的地方,此刻显得无比亲切。一楼的尽头最大的教室门开着,木樨还记得那是个多功能厅,平时用来开会、做讲座,甚至连她们的毕业典礼都是在那儿举行的。
    里面坐着稀稀落落十来个学生,还有几个校工不时进进出出。木樨一时兴起,也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四处环视了一下,突然找回了点当年坐在这里开年级大会的感觉。
    渐渐的人越来越多,木樨站起来,才发现连后门也挤满了人。
    项擎北果然是重量级的演讲人物,这样爆满的场面,木樨在做学生时是从没见过的。
    她还在发愣,学校里的工作人员和领导已经尽数从前门走了进来,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这样大的排场!项擎北跟在礼仪小姐的身后,被请上了讲台。
    两个多小时后,讲座结束,全场再次掌声雷动。在座的绝大多数是服装学院的师弟师妹,虽然项擎北的时装公司才刚刚起步,但是凭借着背后强大的项氏公司的雄厚的实力,和他本人无往不胜,从来没有失败过的胜迹,早已经令一众心气颇高的大学生,对这位神级的人心生向往。因此结束后,许多人踊跃的提问,大有把项擎北留住不让他走的意思。
    “项总,听说你的时装公司取名叫木樨,打算开发的第一套服装系列也叫木樨?”
    谁说现在的学生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所有的八卦娱乐事件都通晓得很。
    姜木樨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先是条件反射般的一震,愣了半晌才想起这不是在叫自己。只是,怎么又是她的名字……她握着拳,指甲嵌进掌心的肉里去了。
    这个项擎北,他在搞什么!
    “这个,是以我一个朋友的名字命名的!”
    项擎北在说这话时,脸上泛出温暖的笑容,下午明黄的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格外的英俊。
    “在我们的校友录里,有一个叫姜木樨的人,她曾经是大名鼎鼎的王氏时装公司最年轻的设计总监,请问跟这个人有关系吗?”
    提问的女生显然是有备而来,项擎北也没有想到,他尴尬的笑笑。
    空气中顿时静默了。
    姜木樨低着头,她也在等待,等待着项擎北的答案。
    “是的,与她有关系!”
    他的说话似远在天涯,又似近在咫尺。
    “她是你的什么人呢?”这女生可以不用设计时装了,直接进入最大的娱乐八卦集团,绝对适合她。
    “她曾经是我的前妻!”
    嗓音中有一抹显而易辨的怀念和遗憾。
    下面坐的人只知项擎北神秘莫测,没想到他这么坦白,只是这个答案让下面坐的人一片哗然。
    “所以你才要挽回她的心对吗?你设立木樨奖学金也是为了她吗?”女生不依不饶的问下去。
    已经有女生在发出喟叹的声音,这个学姐,不知道是前世几世修来的造化,才会换得今日的宠溺无边啊。虽然还没有见过面,她们已经对这个学姐十分的感兴趣了。
    他勾唇,嘴角漾出一丝迷离的笑,摊了摊手:“好像是这样的。”
    “那学姐肯定愿意吧?”
    他的眸光突然掠向窗边的姜木樨,原来他早就看到了她,唇弧一弯,“你们何不问她本人?”
    这句话无疑引起极大震撼,所有人无不回头,视线沿着项擎北望去的方向,朝姜木樨汹涌射来,一双双凝聚成火眼金睛逼人现形。
    “刚刚为什么要那样做?”
    讲座彻底结束以后,项擎北牵着姜木樨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起离开。一来到停车场,姜木樨就停下脚步问她。
    “那你为什么要来听我的讲座,嗯?”他反问。
    “我……”话还没有说完,脸庞迅即被他热烫的颊线擦过,他堵住她的嘴将她压向车门。后腰被车磕得生痛,她试图把他推开一点,这轻微的抵触动作却如导火线一样使他的情绪在瞬间爆发,他全身线条再度僵硬,掣住她的手几近发狂地卷咬她的唇舌,凶猛到令她无法呼吸,下一秒臀后传来接触到金属的冰凉,那种冰凉感迅速传递到她被外力强硬抬高的大腿。